緋山永遠忘不了那天晚上。黑田醫生用毫無高低起伏的音調說「要是沒有遇見你們就好了」，白石跑出去急診
室的那個晚上。自己也很想追出去但是身體就像被黏住一樣無法動彈，什麼都不能為對方做的這種痛苦緋山不
想要有第二次。從那天晚上以後緋山再也沒有看過白石哭泣的樣子。緋山知道白石並不是不哭，而是躲起來一
個人哭，這是緋山無意間發現的，白石有的時候會一個人在更衣室或是儲藏室小聲的哭泣，緋山也只是默默的
站在門外等待一段時間之後才進去，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緋山並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等待白石心情平
復的時候才說，緋山知道到如果看見白石哭泣的樣子，本來該說的話自己也會說不出口。
害怕手術會失敗是最大的原因，這是緋山不敢做檢查的理由，這種理由說出來緋山自己也覺得好笑，可是跟白
石說她會一臉擔心的使用各種數據來顯示手術的安全性。不想讓白石擔心，其實是最大的理由吧。緋山在自己
心裡默默的想著。
今天是從白石發現緋山有心律不整的後遺症開始追逐戰的第三天，昨天晚上兩個人在心臟科前的走廊上大吵一
架，緋山也知道白石是因為關心自己才說了那種話，可是當時心一急說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很難聽，可是白石
也太過份了，膽小鬼什麼的...。
「白石真是大笨蛋...」
「誒？」
緋山抬起頭現在坐在緋山對面的是心臟外科的柏原綾，自從被白石發現心律不整後緋山每天午餐時間都會故意
與柏原約好一起進餐廳，為的是不要跟白石面對面。雖然有知道自己很幼稚，不過一見面就會吵起來的話，緋
山更不想要，所以現在這樣就好了。
「妳們什麼時候才要合好啊?簡直像是小學生吵架一樣」柏原一邊吃著豬排飯一邊用眼角餘光瞄著，用叉子在插
生菜撒拉的緋山，又在玩食物了。
「囉唆！」緋山朝柏原瞪了一眼，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過。
看不下去生菜沙拉快變成生菜醬的柏原看準了緋山手的動作，一把握住緋山的手，動作流暢的吃下叉子上的紅
蘿蔔。
「妳做什麼？」
「我以為妳不要吃。」計畫得逞的柏原臉上不經露出微笑。
吭～！！隨著餐盤大力的放下，白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緋山身邊的位置，拉開座位坐下，默默的吃著午餐。
「妳要任性到什麼時候？」白石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緋山，輕輕的說了這句話。今天緋山躲了白石一整天好不容易在午休的時間被白石抓到機會，卻看到這人居然還有心情跟別人打打鬧鬧。
緋山在白石坐下來後便不發一語的認真的吃著她的午餐，直到碗裡清空後說了句「不知道」就端起手上的餐盤
離開。
「真是有夠像小學生」看著緋山離去的背影柏原說出內心的感想。
對於柏原的感想白石乾笑了一聲作為認同，之後兩人一邊交談直到結束午餐。
下午的急診室異常的忙碌，千葉車站前發生轎車追撞的交通事故急診室送來三名病患，藍澤與橘醫生在之前就接到別的直升機任務，現在急診室只剩下五名醫生，三名病患其中兩位一位有氣胸情況，另一位則是開放性顱骨骨折均需要緊急做手術處理，緋山獨自處理一名只有頭部擦傷的病患。
緋山一邊處理頭部的傷口一邊查看病患狀況「大原小姐請問還有哪邊會痛嗎？」
「肚子」
「抱歉讓我按一下，是這邊嗎？」緋山依照大原小姐的手部位置進行按壓的觸診，大原小姐的眉頭因為疼痛的關係皺了起來。腹部沒有外傷有可能是受到車體擠壓產生的鈍傷，這個地方有可能是胃有破裂的情況，緋山咬著下唇想思考了一下。在確認大原小姐的乘車座位後，緋山使用超音波檢查後確定胃部有破損情況，緋山覺得情況有些不妙，現在初療室裡除了護士外只有緋山一個人是醫生，如果不馬上處理，由於目前手術室滿了只能在這裡動緊急手術。
緋山腦袋快速轉一下轉頭叫住一名護士「請到手術室找三井醫生與白石醫生過來幫忙。還有去找一個人過來幫
忙。」交代完事情後緋山迅速穿上手術衣，開始動作。
一開始情況有些危急，護士的回報是，三井醫生走不開，白石要等待腦外科的醫生交手後才有辦法離開。由於
時間緊迫緋山只能獨自一人先進行手術，慶幸的是白石在緋山開始不久之後趕來加入手術工作。時間一分一秒
的過去了，所幸手術進行的過程中十分的順利，已經可以做收尾的動作了，緋山正覺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胸口傳來一陣絞痛。
現在初療室除了知道緋山心律不整情況的白石外還有其他的人在，目前只要結尾的動作做完手術就結束了，緋山只好極力的隱著疼痛不要讓別人發現，可是手卻不聽使喚的有些顫抖。白石站在緋山對面的位置協助手術的工作，發現緋山動作有些僵硬，抬起頭來看見緋山眉頭糾結在一起，似乎是緋山心律不整發作了，還好初療室只有白石與緋山兩名醫生加一位幫忙的護士人不多。
白石繞到緋山的身邊小心將緋山手上的鉗子移到自己手上「後面給我處理吧！」低聲說。
「嗯」回答的聲音很微弱，緋山脫下手術服後按著胸口快速的離開初療室。
白石快速的完成收尾動作後脫下口罩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一如往常的交代後續的處理「這件事情麻煩不要說去可以嗎？」雖然是疑問句的形式，不過希望結果當然是要百分之百的肯定。「拜託了！」加上白石大大的燦爛微笑，雖然不太明白髮生什麼事護士也只能點頭答應。
交代完病患後續需要注意的事項後白石也快速離開初療室，歪了頭想一下後，前往目前緋山最有可能呆的地方－急救科的更衣室。
開啟更衣室的門，那個人果然坐在長長的沙發上，彎曲著身體顫抖著喘著氣。明明就如此的痛苦為什麼不去做檢查，望著地上已經空了的礦泉水瓶白石皺著眉想，雖然很生氣也很不能理解緋山執意不去做檢查的原因，不過看到緋山忍著痛的樣子卻完全生不了氣來。
「很痛嗎？」放輕動作來到緋山身旁輕輕的坐在旁邊。
「嗯」依舊是單音節的回答，身體卻彎的更低了，大概是在哭吧，白石輕輕的將手放在緋山的背上，將來更衣室之前到自動販賣機買的礦泉水轉開瓶蓋後放到緋山手上。
「大原小姐的狀況呢？」喝過冰水後緋山的心悸有明顯的恢復，聲音依舊有些微弱。
「手術結束了，交給川上小姐後續」知道緋山很想知道病患的情況，雖然很想好好的罵罵她但白石也是先回答回答緋山的疑問。這人老是把病患的事情放在最前面，作為醫生是很好的優點，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來看總覺得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是非常不好的。
白石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想要說一說緋山。「我說...」
「抱歉！」緋山搶在白石即將開口責備自己的時候先開口，「我的確是膽小鬼，手術成功的機率是很高，但是我害怕再躺在手術台上...我也知道這樣下去在為病患動手術的時候也很危險...」一口氣說出白石這幾天以來一直想知道的理由。
「那再給妳一段時間...如果又像今天這樣的話，我會強制把你送到心臟外科檢查」白石站起身面向緋山，依照之前的經驗如果不讓緋山自己下定決心的話似乎說什麼也沒有用，如果到時候緋山一就耍賴的話，不管說什麼白石用綁的也要把緋山綁去心臟外科。
「好」看見白石認真的表情，緋山笑了「妳果然是傲慢的醫生」
「沒辦法，因為我的病人老是不乖乖聽話」白石笑著伸出手指輕推了一下緋山的額頭。
「囉唆！」
夕陽的光芒照射在更衣室裡打鬧成一團的兩人身上，在寒冷的冬天裡顯得格外的溫暖，當然兩個人的心現在也是暖暖的。
＝＝＝＝＝＝＝＝＝＝＝＝＝＝＝＝＝＝＝＝＝＝＝＝＝＝＝＝＝＝＝＝＝＝＝＝
上班會扼殺梗的生長ＯＴＺ
後續終於寫完了...
中間的手術過程如果有bug我也沒辦法雖然有查過一下資料,不過如果還有些錯誤就請無視吧(喂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